「挪威森林」、「海邊卡夫卡」,是兩本書、也是咖啡館,從羅斯福路的挪威森林到台電大樓旁的海邊卡夫卡,再到溫州街的挪威森林,大體就是我在台北閒晃時的版圖,而這小小的區塊,竟是我十幾年來最常活動的場域。當我翻著INK,看著老闆阿寬這幾期寫得咖啡店觀察筆記,好似一次又一次的走進洋溢著咖啡香氣、音樂、煙味的世界,而,我好像就在這些氣味裡,逐漸變成現在的自己。
認識「挪威森林」差不多是自己大一的時候,那時候義式咖啡還沒有那麼普及,只因為有一個朋友在那兒打工,一個週末午後跑去瞧瞧,就這樣,去了十年。那時候,咖啡館有一個書架,有一層排放完整的村上春樹,有一層是是詩集,另一層則是厚厚的遠景大部頭讀物。常常在一張靠牆的咖啡桌、就著綠色的閱讀燈、翻著字典、讀著永遠看不完的西洋文學概論。偶爾,會取下書架上的卡拉馬助夫兄弟們,以為這樣穿插看,可以調劑讀西洋文學概論的無聊。書架的後方,是廁所。廁所是整間咖啡館海拔最高的地方,去那個馬桶還需要爬一些階梯。
在羅斯福路的「挪威森林」,我除了愛上了喝咖啡、愛上了去咖啡館這件事,也因為老闆的音樂品味,認識了Nick Cave、Tom Waits、David Darling以及爵士樂。當時有朋友每天來這裡聽著Ella,想要收藏整套的Ella,他說:「如果我有賺到八千塊,一定要把它全部來買Ella。」現在的他,應該已經賺了好多八千塊,但是Ella還沒買齊,因為有太多太多的誘惑與慾望,遠遠超過的單純的Ella。
在這家咖啡館,我也打消了開咖啡館的念頭。考上研究所的暑假,仍在補修大學唸不完的學分,暑修的下午去咖啡館打了幾個禮拜極短暫的工。看起來閒閒的咖啡館,沒想到顧起店來那麼累。就只是站一個下午,洗洗杯杯盤盤就腰酸背痛。我還是比較適合當上咖啡館的客人。
「挪威森林」在那時候不斷的擴展,台大誠品有一家、台北車站有一家、溫州街有一家,突然間有如連鎖咖啡館,老闆在不同的地方現身。後來,只剩下溫州街和羅斯福路。我還是比較常去羅斯福路巷子裡的咖啡館,雖然阿寬總是在溫州街。溫州街這幾年有點變成文藝沙龍的氣味,害怕到那兒會碰上「老師」等需要去打招呼的人物,我還是待在一人一「格」座位的羅斯福路長椅比較自在。
後來,河岸留言樓上的「海邊卡夫卡」出現了。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營運半年,那時候是參加「大辣」的party,才發現「挪威森林」多了一個姊妹:海邊卡夫卡。望著這個非常村上春樹的店名,我當時其實有點傻眼。
明亮的「海邊卡夫卡」成了我近期約人採訪最常去的地方。空間明亮、讓人可以專心的問話、受訪者可以專心的回答問題,要幫人拍大頭照因為光線充足,效果比較好。然而,我對於卡夫卡的吧台人員一直無法熟稔,甚至記不起模樣。反正,就是陌生人吧!或許,這和我老是來這裡「工作」,約人來訪問有關。
這個秋天,我的咖啡版圖有點變化了。在吉隆坡認識的Café Ole老闆「熊」,回台灣開店了,在信義路和四維路口開了同名咖啡館---Café Ole(歐雷咖啡館)。可能是因為在吉隆坡,Café Ole給我太美好的回憶了,那種異鄉的感動,讓我這一個月,老是去這家咖啡館,看著一家新的咖啡店慢慢成形、醞釀出自己的味道。這家店的煮咖啡男人,除了熊,另為兩位都來自早期的「海邊卡夫卡」。世界還真小,從挪威森林串到海邊卡夫卡再串到咖啡歐雷,總會在這個咖啡網路裡,碰到讓人心動的人與故事。
寫到這,我突然想念起當時最早在挪威森林煮咖啡的一個世新男生和一個台大造船的男生,他們幾個人還曾經在師大路的巷弄開過一家Trio(三重奏)。我還曾經在寧波西街老字號的義式咖啡館碰到當時和我一起在挪威森林站台的森林系男生……。「挪威森林」衍生出的網絡以及曾經在這家咖啡館上演的情節,現在想想,還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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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omments:
嘻~ Trio,好久了。還有人提起真是驚訝。
不過台大的那個是歷史系的啦。不是造船 XD
去挪威森林已經超過10年了
前一陣子傳出要頂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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