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我很少看電視,但是一旦出國在外,旅館裡的電視機就成了旅途中的重要發聲機,尤其在舉目無親、所見全然陌生的國度,電視機常常可拉回存在的現實感。特別是獨自旅行的時候,電視機的聲音會讓忽然飄來的寂寥有一點落實。雖然大部分的時候,完全不曉得電視機在講啥,但是看圖說故事自然有一種自娛的趣味。
許多朋友出國一抵達旅館,就立刻check電視機裡有沒有CNN、BCC等英語新聞台,然後就讓國際新聞與旅程同步,順便還可以瞄瞄台灣股市。以前我從來不看新聞台,這幾年會稍微瞄幾眼,這幾天看到的亞洲頭條就是連戰赴大陸,在塔什干的旅館看到中正機場萬頭鑽動綠旗飄揚的畫面,配上不時有雜訊的電視畫面,一時還以為是哪個遙遠國度。
同樣政治事件的海外電視震撼是去年319槍擊案。我和朋友在曼谷狂吃狂喝享受曼谷便宜又大碗的飲食情境,坐計程車回旅館時,司機一聽我們是台灣人,立刻說一句:「你們總統被殺了!」怎麼聽都像玩笑話,回旅館,打開電視,BCC播的畫面是陳水扁身穿西裝走出醫院……。
大多數的時候,在國外看電視我喜歡看當地的電視台,聽陌生語言上演的肥皂劇,在印度看俗麗到不行的歌舞連續劇;在敘利亞看臉部與肢體表情滿到溢出來的家庭倫理大悲劇;在希臘中部城鎮,吃著早餐、看著電視裡的東正教在做禮拜。
最有趣味的是在國外看到用陌生的語言播放我所熟悉的電影或電視節目。幾年前在蒙古的首都烏蘭巴托的小旅館裡,正在用遙控器漫遊寥寥無幾的電視台,轉了兩輪都覺得無聊,就在轉第三輪時,發現:咦!電視裡的那個人好熟,不是木村拓哉嗎?那旁邊不是常盤貴子。再細看常盤貴子坐在輪椅上,驚覺電視在播「美麗人生」。操著蒙語的木村拓哉與常盤貴子讓我幾乎讓不出來,配音員豪邁的嗓音,讓畫面上的金童玉女有了新的個性。日劇特有的留白、停頓,在配音員毫無暫停的台詞裡,有了新的趣味,幾乎認不出是日劇呢!
還有一次海外電視大驚奇是發生在新加坡的電視節目裡,看見劉文聰操著新加坡華語演「台灣霹靂火」,在華語的洗禮下,霹靂味全無,整齣戲像十幾年前的「花」系列。大家不妨在台灣看三立霹靂系列時用國語把台詞唸一遍,就是新加坡電視台播台灣閩南語劇的特殊效果。
另一次畫面與語言的衝擊發生在昨夜的吉爾吉斯電視機裡。在搜尋節目時,發現好多黑白台,一直以為他們在播老電影,定神猛一看,電視裡頭的男人不是伊森霍克嗎?和他坐在巴黎公園長椅的女孩不正是茱莉蝶兒!排列組合一下:伊森霍克、茱莉蝶兒、巴黎、吉爾吉爾語……,天哪,電視正在撥我近期最喜歡的電影「愛在日落巴黎時」,只是黑白畫面加上中年男女的吉爾吉斯配音,讓我頓時以為他們是在二十年後再相逢。就這樣癱在床上,又跟他們遊了一次巴黎,只是這一回多了兩個吉爾吉斯有聲無影的男女。最後,看著茱莉蝶兒彈著吉他、用「英語」唱著她自己做的歌,瞬間的甜蜜感,遠遠超過在台北電影院的感受。不禁吶喊:感謝老天!甜美可人的茱莉蝶兒終於回來了!吉爾吉斯中年婦女的聲音總算可消失個兩分鐘!
不同於台灣電視愛打字幕,在海外常常可看到影集、電影配上當地語言的情形,演員的聲音表情完全被消滅,雖然很不符合完美表演的要求,不過將就看看,也是旅途中的風景之一。
不曉得木村拓哉看到自己說蒙文是怎樣的表情?
Monday, May 0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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