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ugust 23, 2005

蒙古女孩

這個夏天,身邊有幾個朋友前前後後去了在中國於俄國之間的蒙古國。由於我曾於四年前在那片廣袤大地行旅一個月,所以多多少少可以給一些小小的意見。而每回在給朋友建議玩法時,自己也溫習了一次,烏蘭巴托的風沙、北方哈芙斯高湖的水氣、南方戈壁冒著煙的礫漠,在腦海旋了又旋,然後,會想起兩個蒙古女孩,都叫Gerrel的女孩。時間隨著馬蹄聲奔回2001年的夏天……

坐在位子狹窄的蒙航機位上,因著旁邊狀碩的蒙古男子,位子顯得更為擁擠,我想,他該不會是返鄉去參加那達慕摔跤比賽的選手吧!我翻著LP的Mongolia,想著下飛機後該如何如何,如何進城?住哪裡?如果Blue Sky的人沒來怎麼辦?要不要學一些基本蒙文?翻到書頁最後的日常用語篇,跟著羅馬拼音想像說蒙文「你好嗎?」的語調?表情?「Sabino!」「Sa-bi-no!」旁邊的蒙古壯男小心翼翼的翻閱機上刊物,深怕過大的動作、呼吸會驚擾到我。朋友看我臨時抱佛腳的讀旅遊書,又看看我身旁的蒙古人,他說:「別讀了,問旁邊的蒙古人還比較直接吧!你的LP還不知道是哪個考古版本呢!」我說:「那我跟你換位子,你跟他聊天!」不曉得蒙古人是不是聽懂我們兩個台灣人的對話,他突然從靠窗的位子站起,準備離開位子。我暗自吶喊:天哪!這種小小的位子,他的腸胃膀胱最好給我好一點,否則這般進進出出也是種折磨啊!我們站起來、離坐,讓蒙古人出來;怎知,他不是要去洗手間,他和後排的年輕女孩換了位子。女孩帶著燦爛的笑容,走進原來蒙古壯男人坐的位子,坐定後,笑著說:「Hallo,My name is Gerrel!」

這是我認識的第一個Gerrel,她開啟了我活生生的蒙古世界,也開啟了草原印象的輕鬆活潑一面。

因著宋承憲而拉近距離的Gerrel

Gerrel,20歲,蒙古中學畢業後,就到首爾讀國際關係。7月初,剛放暑假,搭著這班返鄉班機,回去過草原的暑假。我說:「你要去看那達慕嗎?」她搖搖頭笑著說:「我家不在烏蘭巴托,在Erdent,暑假回去和朋友聚聚,也會到烏蘭巴托玩玩。」
老實說,Gerrel長的並不像蒙古人,她的頭髮偏金黃,眼珠是藍色的,皮膚白皙,臉部的輪廓很深。應有著白俄血統。

機上的空姐推著推車,送來餐盒。我對這狹小飛機提供的餐點不抱著太大的希望。開啟餐盒,看了一眼,覺得菜色比想像的好很多,是非常國際標準的菜色,燉牛肉與麵、馬鈴薯。小盒子裡裝著一塊cheese cake,另一個小盒則是蔬菜水果。朋友恐嚇的說:「好好享受蛋糕,妳下次吃到蛋糕應該是一個月後的事!」其實我心裡想說的是:「對不太敢吃羊肉的我而言,應該好好享受這片牛肉,在到處是羊肉的國度,怎麼才能逃過羊呢?」

Gereel吃著餐點,滿意的說:「蒙航的餐點比韓航好吃多了!」飽餐一頓後,我們的話題轉到她所攻讀的國際關係上,聊了一些理論上國際關係的重要性,後來發現與她最切身有關的國際關係是:南北韓應該盡早統一。連接蒙古與韓國的鐵道其實早就建好了,如果南北韓統一,她就能從南韓直接坐火車,過平壤,回到蒙古,省下龐大的機票費用!

她好奇的看著我桌上的Lp,將上頭列的餐廳、酒吧端詳一番,然後問我:「可不可以做記號」她把一些她認為還不錯的餐廳畫上星星,倒閉的餐館一一刪除。她說:「烏蘭巴托變很多,開了不少Pub和舞廳,最近流行的書上都沒寫。」於是,她翻開烏蘭巴托市區地圖,在上面標示著她認為超酷的PUB,她說:「Money Train的音樂很棒,Edlewise很酷,你們可以去玩玩。」

在三萬多公尺的高空上,談論著草原上的城市,那個城市的電子音樂,那個城市的法國菜、日本料理、咖啡館、Pub,印象裡的草原變得好模糊。蒙古,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機長提醒著再過半個小時,飛機就要降落。快到了,蒙古是什麼樣子,立刻就知道了。Gerrel看著窗外,別過頭,說:「妳有email嗎?我們以後還可以聯絡,我也把我的mail和電話留給妳,如果妳在蒙古有什麼問題,可以與我聯絡。」她打開她的筆記本,寫下我的名字、email,筆記本的側頁,貼了一張韓星宋承憲的貼紙,她發現我看到她貼的那張貼紙,笑著說:「他很帥吧!」我點點頭說:「嗯,看「藍色生死戀」時,我每天都在為要愛元斌還是愛宋承憲而左右為難。」宋承憲與元斌立刻將我們兩個人的距離拉的好近好近,女人在討論偶像時的興奮情緒真的是不分國界。


這是我遇到的第一個Gerrel,機場揮別後,一日我在烏蘭巴托的大街上還遇見她一次,最後一次是在回韓國的機場。

細肩帶、恨天高的Gerrel

我真應該在飛機上就把Gerrel這個字的發音練好,不曉得是不是舌頭的構造有別,我老是無法發出屬於蒙古式的氣音。對於Gerrel這個名字的在意,是因為抵達蒙古的兩天後,我遇見另一個也叫Gerrel的女孩,由於我的氣音發的實在太破,讓她覺得我簡直要斷氣,她好心的說:「叫我Jerry吧!」

有趣的是這個Gerrel也是唸國際關係,在保加利亞。她利用暑假時間回蒙古打工,暑假的蒙古大學生最流行的打工方式就是當導遊,帶著觀光客走走烏蘭巴托、看看那達慕、到郊區晃晃。

Gerrel是讓人很難忘記的女孩,當我對蒙古人的印象還在於厚重的蒙古袍、蒙古靴時,她的出現讓我很訝異。細肩帶、緊身及膝褲、彶著一雙恨天高,十足現代摩登的打扮。20歲的她,踩著摳摳摳的高跟鞋,帶著我穿梭於烏蘭巴托的市區。雖然蒙古女人的打扮已經很時髦,但是Gerrel清涼的裝扮仍是會讓路人的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而細肩帶與恨天高就是她暑假當導遊時的標準裝扮,無論是在市區還是在郊區,她的風格皆是如此。

初次見面,Gerrel的任務是教我如何在烏蘭巴托生活,如何坐計程車、如何搭公車、哪一家餐廳便宜、哪一家餐廳好吃、如何打電話、Internet Café在哪裡……,像一個房東細心的告訴房客要怎樣使用她的水電瓦斯才會安全愉快。我拿著筆和筆記本的匆匆寫下生活須知,恨不得趁眼前有著一個活字典的時候,把屬於蒙古的一切都記下來。當中最有用的記錄是請Gerrel在我的筆記本上寫下英蒙對照的菜單以及旅館、一些地標的蒙文。Gerrel的筆記讓我們之後在烏蘭巴托通行無阻,坐計程車時,就把Gerrel寫的蒙文地點給司機看;上館子吃飯,就掏出筆記本裡的蒙文菜單指給老板看。Gerrel的note簡直就是初抵蒙古的我的救命符。

以為貴人只會出現一次,剛認識Gerrel的我,像一個誓死要賺到的吃到飽食客,追問了一堆蒙古生活須知,深怕遺漏了什麼,一想到日後救兵不在,就更發狠的問無厘頭的問題。

而一個星期之後,我又遇見Gerrel,在烏蘭巴托近郊的Undor dov。那一回相遇,她抱著我哭。

20歲的她,招呼一團約10個人的美國觀光客,觀光客一會兒嫌行程排的不好、一會兒嫌食物太難吃、一會兒嫌遊覽車的坐位安排不當,經驗不足的Gerrel處理著這些瑣碎處理到精疲力竭。遇見我,不知怎的情緒崩潰的一直哭一直哭。

我們倚在蒙古包的門外,癱著發呆,等情緒平靜。她掏出她的皮夾,給我看了一張照片:男朋友,法國人,保加利亞唸書認識的。她說:「他兩個禮拜後會來蒙古,希望我當他的導遊,帶他走遍蒙古。」
我說:「那很好啊!」
Gerrel歎口氣,搖搖頭說:「我不喜歡這樣,他太認真了,他如果來,我不就要帶他去見我媽媽、我奶奶?」
我說:「嗯。」
她說:「可是我不想那麼認真,我跟你說喔,我還有一個男朋友,在吉爾吉斯!」
她說:「我才20歲,我不可以對感情太認真。」
她說:「我要交過十個男朋友以後才要結婚,而且一定要外國人!」
她說:「蒙古男人太懶、沒有遠見,只想著今天,不會想未來,跟蒙古人在一起不會有幸福。」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彼此對男人的看法,空氣變得越來越舒服、天空有些昏黃,Gerrel突然站起來,說:「我好了,可以繼續和那些美國人周旋!」她彶著高跟鞋,帶著微笑,繼續招呼著觀光客的吃住;我倚著蒙古包,看著她走遠。唉,20歲真的是療傷止痛最佳的年紀。

夜晚,Gerrel來我的蒙古包借宿一宿,我倒頭呼呼大睡,而她就著昏黃的燈光,挑燈夜讀,因為明天要帶那群美國人看廟、看唐卡,非得把眼前的資料看熟不可,像極了明天要應考的考生,猛抱佛腳挑燈夜戰。我不曉得她有沒有睡、或者睡了多少時間,只知道翌日我醒來時,她早已神采奕奕的畫好妝、戴好大大的耳環,燦爛的招呼那票美國人。

Monday, August 15, 2005

黎巴嫩咖啡

臨著地中海,在Crown Plaza頂樓的餐廳,我喝著下飛機以來的第一杯咖啡。餐廳的正中間,是一個游泳池,三四個中年男人在裡頭來來回回的游著,一換氣,可以看到玻璃帷幕外的地中海。圍著游泳池,是一張一張的餐桌,房客們陸陸續續來用早餐,刀叉杯盤交錯聲混著泳池微微的水花聲。陽光從海的那一面照過來,整個頂樓早餐燦爛而刺眼,刀叉反射著陽光讓我睜不開眼…..

這是黎巴嫩的首都貝魯特,在初春時節的某個早晨,經過長途的轉機,我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但又奮力的想睜開,想看清楚這個超乎我想像的城市。貝魯特,我在中東清晨第一個見到的城市,優雅的遠遠超過我的想像!(我的想像又是什麼呢?只不過是新聞頻道拼貼出的記憶風景)我選擇靠窗的位置,狠狠的讓地中海陽光曝曬,我從沒想過在地中海的東邊,也可以享受優閒的陽光。

去年三月,我開始中東行旅,貝魯特是我一個看到中東朝陽的城市,印象非常深刻。我還記得,抵達的夜晚,不顧飛行疲累、行李遺失,繞著旅館周遭的巷弄,想看清楚這個城市的一切。我對這裡的一切實在太陌生太陌生了,在出發前甚至有人恐嚇我----不怕被炸?那裡不會還在打仗吧!我愉快的欣賞貝魯特夜裡的風景,看到打扮時尚的男男女女穿梭在一間又一間的精品店。是啊!怪不得人稱這裡是中東小巴黎,在巴黎看到的新款貨色,一個禮拜就會出現在貝魯特櫥窗!邊走邊晃,沿街的酒吧流洩爵士樂,人跟著搖擺起來。後來,在街角的一家冰淇淋店歇腳,店內飄來飄去的是年輕男女的法文,瞬間,我有點忘記我在黎巴嫩的貝魯特,在一個內戰打了十幾年的首都。

在路邊攤買了幾串烤肉串,邊走邊吃的回到旅館。覺得一切輕盈的出乎想像,打開電視,國際新聞台的焦點都鎖定在一個主題:當晚,西班牙馬德里發生爆炸。

後來幾過月,貝魯特真的有幾件爆炸案,當中一件,把總理哈里里炸死。

會在這時想起貝魯特這個城市,是因為最近正在看一本書「東進韃靼」(商務出版),是美國評論家Robert D. Kaplan紀錄從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到敘利亞、黎巴嫩、約旦、以色列、亞塞拜然、喬治亞、亞美尼亞、土庫曼的旅程,這條路線是古文明的焦點,希臘神話、聖經故事、荷馬史詩的疆域有大部分在這裡,自古,這一塊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然而,此刻,這一大片方位,卻被種族、宗教、政治激烈的拉扯,分崩離析,有如在果汁機裡頭絞爛的果渣。

此時看到這本書,格外有感觸,在過去一年的時間,我剛好走了Robert D. Kaplan路線的一半,讀這本書時,隱隱約約的聞到我到中東第一個早晨,在黎巴嫩喝到的第一杯咖啡香。

……這就是貝魯特,看起來柔和安詳,完全有別於嚴酷的沙漠景象。然而,我眼前的風景其實是1970與1980年代戰爭與無政府狀態發生處,基督徒會在此與巴勒斯坦人及杜魯茲派作戰;在那裡,敵對的基督徒平民自相交戈,巴勒斯坦不同派系也內鬥頻繁;在那裡,停火次處多不勝數;在那裡,市區中分離宗教族群的拒馬一旁,千百基督徒與回教徒曾遭割喉兇殺;在那裡,持械搶劫與綁架,與戰爭不可或分;在那裡,以色列人曾入侵進行地毯式轟炸;在那裡,兩名總統、一名部長及數位社群領導人,曾遭暗殺。而且這一切都發生在這個外表迷人的地方,暴力不遠處就是豪華大飯店與精緻餐館(有些仍繼續經營),因此,記者對這場戰爭的報導鉅細靡遺,,因此,記者對這場戰爭的報導鉅細靡遺,使貝魯特成為有如神話的衝突地。

---Robert D. Kaplan,東進韃靼


在他的旅程記述裡,我看見自己在東地中海的旅行。對於黎巴嫩,在我腦海裡的總是壯觀不已的的Baalbek神殿、Tropoli的市集、臨海Byblos的腓尼基遺址。而這本書,喚醒了我的貝魯特記憶,想起黎巴嫩咖啡,苦、濃而香氣逼人。

Friday, August 05, 2005

愛在MOTEL

七夕情人節快到了,關於情人餐、情侶渡假、情人旅店的採訪特別多,情侶真的是活絡經濟的重要社會單位啊!朋友Alpha打電話問我:「台中最近有沒有新開的MOTEL?」為了體貼情人,每到佳節我總會接到幾通這樣的電話,尤其這兩年,問MOTEL的人越來越多。MOTEL儼然成為情侶們的新樂園。

去年花了很多時間狂掃北中南各地的MOTEL,薇閣的成功讓許多經營旅館的業者紛紛動起開MOTEL的念頭。一個飯店業者就跟我說:「開MOTEL一年就可以回本,一天光休息可以賺個五番,再賣ㄧ個住宿,一間房間的產值遠遠超過開飯店!」說的也是,若是休息兩小時賣1200元,一天只賣五輪就有6000元,再賣一晚住宿4000,輕輕鬆鬆ㄧ個房間一天可以賣上萬元,不必像「涵碧樓」或「春秋烏來」標榜優質、高檔,即可躋身萬元旅店。只要敢燒錢,要蓋一間比薇閣奢華、舒適的MOTEL實在太簡單了!!!(不過許多業者紛紛認為薇閣的地點真的是無人能敵啊)

因為採訪,我有很多機會進入MOTEL,見識標榜著「比薇閣還豪華」的汽車旅館。有的把愛琴海的沙灘搬進房間,藍白的床就在細細的砂石旁;有的有專屬的電梯,直通附有游泳池、按摩浴缸的房間;有的在房間裡做了ㄧ個拱頂繪上米開朗基羅的創世紀…..。而房間的風格更是從西元前到外太空應有盡有,可以是野性非洲、可以是中世紀古堡、可以是宇宙航行,戲劇性十足。當然,房間的名字彷彿是ㄧ個世界村:巴黎、紐約、義大利、埃及、非洲、峇里島。

一開始參觀這一間又一間極像舞台設計的旅店,真的是處處是驚奇,驚訝於台灣旅館業的創意。但是看多了,就發現又開始上演A抄B、B抄C的模仿風,開創性越來越少。現在只要有一間全新的MOTEL開幕,除了情侶們去朝聖,業界也會開車進去「觀摩」,用數位相機狂拍每個角落,然後再按著圖片拼出神似又更奢華的旅店!於是,我總會有這樣的感嘆:咦!這還蠻像XX的。更別提有一陣子許多MOTEL都要掛ㄧ個『薇』字。

有如此享樂的空間,在台灣的情人們應該要感到知足而幸福。不用作飛機,就可以今天在紐約、明天在巴黎、隨時隨去到峇里島;不用開車到溫泉區,就可以自己在大池子裡泡溫泉粉、享受鴛鴦浴;不用手牽著手看電影,房間裡就有投影機和布幕播放著新聞或影片;不用煩惱要上什麼館子吃飯、打個電話叫room service就有菜餚推到門口;不用像主管或家人編織約會的藉口、按個按鍵會議聲車潮聲捷運聲說明了一切…….。所有方便性的設備無非是讓情侶可以專心的談情說愛,將外面的世界摒除在窗外(大部分的房間是看不到窗的,窗都藏起來了),徹徹底底的只有你和我。

只是,當世界只剩你和我時,我們,會幸福嗎?

如果,MOTEL永遠聚集著相愛的兩個人、來來往往的是愛到如火如荼的情人,MOTEL應該算是台灣最熱情洋溢的地方,在這裡工作的員工應該時時刻刻都感覺到愛意吧!可惜的是,這裡不能留下任何愛的痕跡。情人一出房、退房,立刻四個媽媽桑衝到房間內,ㄧ個洗馬桶、ㄧ個換床單、ㄧ個吸地板、ㄧ個刷浴缸(四個人算人力充裕的配置),要在十五到二十分鐘內,消滅上一組情人的氣味、痕跡,把房間弄乾爽、乾淨,像是沒有人來過…….。然後,下一組人進房。

在「薇」字輩工作、資歷深厚的經理最近要離職了,她笑著跟我說:「這裡很刺激、很好賺、但是好累,有一天我竟然對感情麻木了!」在情愛旅館工作,竟然對感情麻木、不再相信愛情,的確蠻諷刺的。她說:「MOTEL太熱情、太浪漫了,可是沒有家的感覺,我要找一間溫馨、有回家感受的旅館工作!」

過去的旅館,強調「賓至如歸」;現在的旅店,標榜的是體驗不同的人生。愛在MOTEL,一直燃燒,不要問兩個小時後,車要開往哪裡、兩個人要走到哪去,這只是炫麗的表演舞台,時間到、熄燈,會有另一組演員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