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February 28, 2006

用一塊錢A哩程

我想,這個世界上,文字工作者算是最腳踏實地的職業之一,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賺,完全沒有速成之道,只能認命的將手肘架在鍵盤上飛舞,想像自己在彈一篇曠世巨作。更多的時候,我是在想,這滴滴答答的鍵盤聲,可以再把我推像哪個國度。

如同這世界上總有許多難以理解的事一般,我也是在一種莫名的狀態下,進入這個一個字一塊錢的生涯。聽一些用字數賺錢的前輩說:台灣文字工作者的稿費這二十年來,沒有漲過,反而最近還有跌的可能……。字不值錢,是21世紀的趨勢,不過已經在這列車上,要下車重新搭另一個交通工具,又是一番艱辛。

對我來說,word系統裡「工具」--「字數統計」是最讓人振奮的軟體設計之一,每當半夜寫到失魂狀態,點一下「工具」---「字數統計」→7560字=台北曼谷的來回機票到手了!然後,再激勵自己:加油,再把兩段寫完,進入泰國的簽證錢1000泰銖就賺到了!有時候,腳底實在癢到想狂奔地球三圈,於是就常在喪失理智的狀態下接一些亂七八糟的稿子來寫,就這樣這篇稿子籌機票錢、那篇稿子籌旅館錢、再接一篇籌當地的伙食費,常常這樣東拼西湊,靠著一塊錢一塊錢,來累積旅行的線條。然而,這些「殺出去」的熱情,常常需要適度的「克制」。因為寫完稿,錢不會立刻來,常常是三個月後,有的半年後支票才能兌現。想玩的心情已經焚燒到無法克制的我,只好不斷寅吃卯糧,催眠自己:反正三個月後錢會進來,就先出去溜達溜達吧!想當然爾,每次歸來,又是個孑然一生。一切要重新來過,又開始一個字一塊錢的日子,就像小時候將硬幣儲存在小豬撲滿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存,等到差不多可以殺豬公的時候,或許,我還可以「換」去另一個地方。

在報社工作後,就比較難率性的持續用字交換哩程的經濟行為,沒想到穩定的工作反而讓人不太敢做夢、不敢有太誇張的夢想,不自覺的在某個遊戲規則裡繞來繞去。漸漸的,我的縱越南美洲的巴塔哥尼亞火車之旅、智利版的sideways旅程、印度火車旅行、北京—蒙古—西伯利亞—俄羅斯---歐洲的行旅、波斯的行旅、在厄瓜多學西班牙文然後去秘魯再往南到阿根廷的南美遊蕩之旅……竟越來越遙遠。不禁莞爾:固定薪水竟然沒有一塊錢一塊錢賺來的實在。

這些都是選擇。以前,可以任性的看戶頭裡只要有機票錢,就立刻出走。現在,還要稍微想一下回來後的處境。簡而言之:變老了。最近正在讀「究竟之旅—與聖僧玄奘的千年對話」,作者理查.伯恩斯坦(Richard Bernstein)在出發前的序言引用Max Weber的話,說中年男子是「沒有靈性的專家,沒有感情的慾樂者」。我想,他講的不只是中年男子,而是整個中產階級吧!Richard Bernstein在五十幾歲,擺脫了中產階級的安逸生活,踏上了玄奘的旅程、一路從西安到印度,和風景、和玄奘、也和自己對話……。人生總是會有個關卡來測試自己打算放下多少。

用一塊錢來A哩程,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過去的我,竟可這樣活過來、玩過去。上班,A哩成的速度應該更快才是,只是哩程A到了,但是飛不出去。

Monday, February 27, 2006

烘咖啡豆

這兩天迷上了烘咖啡豆,昨天在網路上研究了一天,再和淑綾同學電話中研究了一下,今天一早就衝去西門町的蜂大買CR100烘豆機。曹爺爺仍然笑瞇瞇的坐在桃酥前,結帳時塞了兩個桃酥給我。然後一刻也不停留的衝回家開始烘豆人生。

照許多咖啡行家的說法,烘好的豆子壽命只有七天。若照這種標準,過去十幾年我喝下去的咖啡都是已經發臭且沒有生命的屍體。或許,我真的不曉得什麼是「真正」的咖啡味道!咖啡可能也很懊惱:在他最完美的時候,我總是碰不上他吧!

為了減少一些生命中永無止境的錯過,我開始烘豆子了。想知道:新鮮的咖啡究竟是什麼味道?烘完喝、第一天喝、第二天喝、第三天喝.....,應該是不同的生命歷程。

就這樣把玩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守在烘豆機旁,仔細的看顏色的變化,嗅著豆子的味道從靑青生生到有蜂蜜的味道、焦糖的味道,最後是類似烤麵包的香氣。烘完後,倒在盤子裡用扇子搖啊搖的將他們吹涼、裝封、等待明天的品嘗。

和手搖的陶瓷烘豆器比起來,我的CR100實在是太科技了。我想,有一天我會拿著手搖器慢慢在瓦斯爐上搖,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手工越來越迷戀。

在全是烘焙咖啡的甜味裡入眠,明天醒來,沖煮著咖啡,想到他們可能金光閃閃膨膨的覆滿陶杯,就有說不出的興奮。

許久,沒有那麼期待第二天的來臨了。

Thursday, February 23, 2006

老北投的溫泉味

上個冬天一股腦兒的奉令去做台灣溫泉評鑑,老實說,我對那樣的操作模式並不滿意。不過,報紙的宿命似乎就是如此,一天的壽命,過了,就算了,忘了,最好,而且要趕快忘掉。

毫無意外,新的溫泉旅店一定會受到媒體的青睞,越新分數越高、錢砸越多,媒體越愛。

然而,我總覺得溫泉因該和時間並存,自古留下來的水質,怎能沒有時間的氣味。而越多人使用過的溫泉池,才有時間的光澤,與大自然沈澱的風華。

在掃街式的溫泉採訪告一段落後,我和兩位姐姐到北投的「星乃湯」度了五個小時的溫泉假期。泡完湯後,躺在100多年的溫泉旅店裡,風從窗櫺徐徐的吹來,樹在騷動著,整個人悠悠睡去。好老好老的飯店,任何人的腳步聲都聽的一清二楚,如同置身在蒙大拿州的一間百年旅店裡,一時間,蒙大拿遼闊的景象在腦海展開,躺著躺著,我幾乎聞到蒙大拿草原的氣息。

腳步聲、轉開喇叭鎖的聲音,遲來的兩個姊姊到了,我們點了一桌的菜,卦菜蛤蜊雞湯、爆雙翠、黃魚......,伴著風,暖暖的吃。雖然身體微恙,但在這時間感的空間裡,心情是雀躍的。來服務的媽媽桑都已經服務20幾年了,她們還記得曾經和兩位姊姊在這裡的某個房間內共舞......

我幾乎是攤著的,在這家旅館裡。然而,溫泉美食的饗宴,卻是前所未有的滿足。這些都不是觀音石、檜木、SPA、假禪風可以換來的。

Sunday, February 19, 2006

春天,去南半球的酒莊


原訂計畫是這樣的:此刻,台灣的春天,智利的夏末秋初,在智利探訪一間又一間的酒莊......,那應該是全力的享受離職的自由吧!

和南美擦身而過,在2005年的聖誕節。過完農曆年,我仍在報社工作,仍癡癡的看那條插進南極的曲線。

這六天,我如願的到南半球了,但是,是在智利的另一面---澳洲。在澳洲酒莊Barossa Valley採訪,時間非常短、行程乾燥又空洞......。一路上,紅酒一杯又一杯,把應該去智利喝的份量喝回來吧!

老天爺,還是應了我的願。讓我去了南半球的酒莊。感覺上,這個願望給的很敷衍,不過也就是如此了。

匆匆的當了南澳的過客,說不上喜歡,也難說討厭,完全無感。或許,幾個月後,我打開Penfold的Shiraz,會想起這三天三夜的香氣吧!

Tuesday, February 14, 2006

2006年第一個目標

5/10想去爬聖母峰基地營,很認真的想。但以過往的經驗來看,越認真想、越認真籌畫
,到最後常不了了之,或許我的命就是屬於不能有太多規劃、設計的人......
所以只好低調的準備,偷偷的練體能。

2000年,到尼伯爾一趟,走了二個星期,看見annaporna狀麗的景象,當時想:可以這麼努力的狂走、爬山,不畏高山的險峻,21世紀,我應該沒有問題。

沒想到,到了21世紀,耗電耗得太快,又要沒力了,就這樣看著沒力的30歲來臨。也許,再去一次喜馬拉雅山群下,我可能還有力氣面對之後的日子。

也可以簡單的說,就想去走走路、爬爬山,儘管可能走得很慢、爬得很喘。

Sunday, February 12, 2006

赤裸與天地共舞


當每天每夜的日子都在觸碰電腦鍵盤、眼睛永遠與LCD接觸、耳朵總是貼近手機、嘴裡嘗的不脫便利超商保鮮膜包裡的那幾種菜系,整個人活得科技又化學,屬於人類本質的野性與感動被日常生活消泯殆盡。

就在被四面八方的壓力折磨到只剩最後一口氣時,我買了一張機票,飛向非洲,飛進野生動物的國度──坦尚尼亞。我並非動物迷,逃去坦尚尼亞只是想證明這個地球還是有「自然」這件事!我想走進自然裡,想聽大象遷徙時踩踏在叢林的腳步聲,想在夜裡聽聽獅子嘶吼,想全身融進自然裡,與文明徹底暫時斷絕干係,放肆地躺臥在自然的懷抱中,儘管自然的懷抱不見得純然安全與溫暖。

既然要逃,就要逃去人煙稀少的地方,所以一開始即捨棄觀光客聚集的肯亞、放棄景點與國家公園完善的坦尚尼亞北部的賽倫蓋提(Seregeti)和火山口(Ngorongoron),誰說坦尚尼亞的玩法只有在北邊看動物!於是出了Dar es Salaam機場,我跳上吉普車,一心一意往南前進,進入旅人稀少的坦尚尼亞南部的國家保護區與Selous與國家公園Ruaha,一路住在帳棚旅店內,貼近日昇月落。

住帳棚,是最貼近自然的方式。

或許是受到十幾年前電影「遠離非洲」的影響,總覺得到非洲旅行,似乎就該搭個帳棚、在帳棚外生個火,和心愛的人就著火光玩著真心話大考驗的遊戲。勞伯瑞福與梅麗史翠普在帳棚外、伴著火光、杯光閃爍著火影的跳躍,野性又浪漫的氛圍一直是我認為理想非洲旅行的面貌。

或許,我著迷的是火光吧!那原野大地夜裡唯一發散出溫暖的光源。關於帳棚,電影裡沒有特別把鏡頭伸進去拍,所以也不清楚裡頭是怎樣的風景。

直到我在坦尚尼亞南方的帳棚旅館,拉開帳棚外入門的拉鍊,往裡頭一探,才驚覺原野世界裡的典雅風貌,帳棚旅店的內在風景完全不輸夜裡升起營火的浪漫。當我在這樣的情境裡待上數日時,心,已經黏上非洲大地,不想遠離。

我住的第一家帳棚旅店是在南部國家保護區Selous內的Selous Impala(selous@coastal.cc),吉普車才抵達Check in的主亭子,我就愛上這裡。木頭搭建的亭子外頭放著水牛的頭骨,頭骨倚著的是一路上我最愛的波霸樹(Baobab)。波霸樹的枝幹長的很有戲劇感,很狂野,一副不在意世人眼光的扭轉自己的枝幹,造就令人驚嘆的線條。

走進亭子,沒有明顯的Check-in櫃臺,只有幾張舒服的藤椅讓旅人休憩,辛巴威籍的主人Sean說:「傍晚的時候,可以坐在藤椅上看河流、欣賞日落。」喝下消暑氣的bitter lemon,我發現亭子的古董桌上有一個造型新穎的義式咖啡機,主人驕傲的說:「坦尚尼亞有好咖啡豆,當然要有好的機器來烹煮咖啡。」說完,他立刻煮了一杯espresso,濃郁的香氣飄盪在大自然裡,我第一次聞到espresso和樹林、風聲交融的香氣,那咖啡香有如被還原到最初的身世,味道純粹得令人動容。旅店的大老闆GILI是個五十多歲的工程師,也是個攝影師,拍照歲月長達25年,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No Café, No Life!」所以,在Impala Camp有著蠻荒叢林理最好喝的咖啡。

帳棚旅店給我全新的住宿生活體驗,在小而美的Impala Camp只有八個帳棚,每個帳棚可住兩個人,而帳棚內的陳設有如精品旅館。Impala的帳棚是架在閣樓上,所以進入房間時會先爬一個小小的樓梯,因為架高,所以站在帳棚外眼前看到的是樹叢的頂端,可近距離的觀賞鳥巢或鳥類生態。帳棚外放了一個躺椅、一張椅子、一個木桌,服務人員常在小木桌上放壺茶或小餅乾,戶外的小看台亦是也晚觀星的絕佳場地。

拉開拉鍊房間內部的陳設也讓人驚喜,一張舒適、典雅的大床,進門的左手邊是一個仿古的寫字檯,床頭櫃的設計也是走簡潔風,正面是床頭櫃、背面則是置放衣物的空間。再往裡頭走去,洗手台、浴室、廁所的空間也是優雅而溫馨,完全沒有「帳棚」兩字給人的寒酸感,它本身就是一個精緻旅店,只是沒有牆壁、沒有天花板,取而代之的是更接近大自然的墨綠色帆布。在夜晚入眠時可以清楚的聽到蟲鳴鳥叫與河馬的吼聲;在子夜的時候,拉開門廉,迎面的是令人眼神撩亂的星瀑,繁星擠滿天空。

風陣陣襲來,樹梢的枝葉騷騷作響,這樣的聲響很清涼也很放鬆,讓人想好好睡一覺。服務人員問:「需要morning call嗎?」我說:「好,那八點吧!」於是,便昏沈沈的睡去,那一覺有如躺臥在枝葉編織成的柔軟床墊,樹林的清香呵護我一夜好眠。

帳棚旅店的作息是與大自然相呼應的,當太陽出來時,太陽的光與熱,直接傳送在這綠色小棚子裡。不等morning call我就醒來了,懶懶的賴著,心想:「沒有電話,他要怎麼call我呢?」就在賴床賴到快要進入另一個夢時,陣陣咖啡香傳進帳棚內,棚外的服務人員說:「Madame, It’s wake up call!」走出帳棚,發現躺椅旁的小桌子已經擺好了一杯咖啡、一盤餅乾……。

我真喜歡這樣被喚醒的方式。

在這樣的旅店裡,人的作息自然跟著天光走,天亮時自然被太陽的熱度喚醒;天黑時,也隨著黑幕沈睡,跟著自然的節奏,完完全全的和大自然結為一體。以Impala為家的日子,幸運的在一個Safari的上午看到東非難得一見野狗(Wild Dog);也在夕陽的餘暉裡乘著小船、沿著Refuji River做boat safari,跟著水色,看到bee-eater在夕陽下起舞、以繽紛的身影飛翔;也看到上百隻鱷魚靈活的往來於岸上、水中。行船間,不時看到河馬打著哈欠、翻動身體……,然後天漸漸暗下、月亮昇起,一天就是如此簡單而自然。

雖然在Selous看動物看到的總是長頸鹿與飛羚,無法滿足看到許多猛獸的期待(Refuji River另一岸是狩獵區,因此導致動物很怕車子與人,許多動物看到車子都驚慌逃走),但是在Impala 渡假的時光,就是所謂的「幸福」吧,優閒宜人的情境讓人不會太過急躁的要看到大批獵豹獅子,反而會靜靜的觀賞自然之美,珍惜每一個生命的千種姿態。

離開Impala到Ruaha時,在另一家帳棚旅店MDONYA收到GILI空運(內陸小飛機)來的兩包咖啡豆,濃濃的咖啡香在行李散發,跟著我的整個坦尚尼亞旅程,不斷勾起對於Impala Camp的美好回憶。

自然的過於夢幻 在月光下沐浴
我以為Impala的住宿經驗已經是帳棚旅店的經典享受,當我拉了一天半的車程、中間還在Iringa住了一晚黑的摸不清楚方向、搞不清發生什麼事情的旅店,終於一路被坦尚尼亞的爛路搖到Ruaha國家公園。到Ruaha時,我已經被漫長的路程搞得身心俱疲,即使眼前有22隻獅子,也激不起我的興奮感。獅群為了躲烈日,全部懶洋洋的躺在樹下,完全沒有萬獸之王的英姿,我也在一片無精打采的氣氛裡抵達下榻的另一個帳棚旅店--- Mdonya Old River(malcolm@coastal.co.tz)。

驚喜,就在我拉開帳棚的拉鍊之後。

相較於Impala,Mdonya野的讓人讚嘆。

它是搭在地面上的帳棚,前半段床、古董桌椅的氣氛和Impala相當,但是往後一看盥洗空間,我吃驚不已!它的馬桶與淋浴空間都沒有帳棚頂,只是四面用帳棚帆布圍起,抬頭一望是藍天與高高的樹枝稍稍遮蔽。

在這樣的空間裡淋浴是一件再過癮也不過的事,每個夜晚,我都就著月光洗澡,如實的沐浴在月光下,情境夢幻到自己都以置信。而這一切,都是自然給的感動,只因為: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在枝葉下、風聲裡洗澡;太久太久沒有在開放的空間裡賞月、沐浴。某個夜晚,我醒來到帳棚後方的盥洗區如廁,稍稍抬頭,只見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的星星,就這樣坐在馬桶上,愣住了。

在這個沒有牆的情境裡,人和自然貼近,也和人貼近。由於用餐是所有房客一起吃(加起來也不超過15人),每到吃飯時間就是交換各國情報的時刻。從自我介紹、台灣簡介到工作到各國政治、選舉,小小的帳棚旅館,每晚上演著國際版的全民亂講。成員有飛來歇息的法國機師、從英國隻身來此渡假的六十多歲婦人、以及兩個從義大利來這裡放浪的中年女子。這兩個中年女子在此一住就是兩個禮拜,每天過著自然醒的日子,幾乎天天穿著睡衣在營地裡晃來晃去,根本不在意一天要出門看幾次動物、有沒有看到肉食性猛獸。

她們說:「渡假,就不要期待太多,才會快樂。我們只要住在這樣的旅店,就很開心,才不在意要不要出門看動物!」

她們可以整天待在旅店的帳棚大廳(其實也不大,放了兩張桌子)、帳棚小小圖書館,聊天、抽煙、打瞌睡,然後,很快樂。晚上,再聽聽我們這些「循規蹈矩」乖乖出門看動物的旅人的獵遊心得。

因為營地電力有限,所以住帳棚旅店的作息要跟大自然一致,趁著天光在時,做一些需要眼力的事,天色暗沈就是休息時分。每到傍晚,所有的旅人都會聚在吃飯的棚子,喝著啤酒、看著紅霞、等著晚餐。晚餐注定是燭光晚餐,因為沒有電;也因為晚上沒有什麼事好做,所以晚餐總是吃得特別長、聊天聊得特別盡興,雖然大家操著不同國度的語言,可是心與心的距離,在這般情境下,好靠近。

逃去坦尚尼亞南部,雖然所費不貲,但是他將我回歸到最原始的樣子,在最原始的情境裡,開懷的笑、感動的哭,緊緊的貼進自然,每一個吐納都有著活力與野性。

新的我,於焉誕生。

Sunday, February 05, 2006

武陵,桃花紅了


春節期間,和家人從北橫到武陵農場走一遭,一片繽紛粉粉的花海,處處展現春天的姿態。到報社工作後,和武陵農場一直很有緣份,武陵春、夏、秋、冬的景致完整經歷,去年還在武陵農場遇見難得的雪景,農場的人說:「你真的運氣太好。」
這回,運氣也好的沒話說。北部的雨嘩啦嘩啦下,武陵農場竟然晴空萬里,三天兩夜的假期分分秒秒感受到武陵農場的春意。
現在農場是大片大片的櫻花,只有這一小片桃花悄悄開了。春,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