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November 19, 2008

慾望師奶IN伊朗


伊朗的電視台很枯燥,除了新聞就是在講經(可蘭經),不過通常會有一台會播放外國影集。這一趟旅程,夜晚陪伴我的影集是「慾望師奶」(Desperate Housewives)第二季,雖然這四個家庭主婦都變成了波斯語配音,但是快節奏又充滿兩性張力的畫面讓我在這個沒有夜生活的國度裡,有了夜晚的重心。
這是沒有夜生活、沒有酒吧的國度!不過商店都開得很晚,但賣得東西都很像,要不就是一排書局、要不就是一排賣著西裝藍長褲的服飾店、要不就是一排混著美乃茲檸檬汁與胡椒的玉米粒。晚上帶頭巾的女孩、身體發散著羊騷與甜膩香水味的男人在街頭走來走去,從一家店逛到另一家店。Frahan說:「我們沒有酒吧、晚上沒什麼地方可去,頂多男人去Tea house抽水煙,大部分的人就是在街頭逛街,走來走去。還有,電影院也是大家重要的娛樂。」
伊朗看電影很便宜。一塊錢美金可以到很好的戲院看伊朗院線片。
我對伊朗好奇,其實也是起因於電影。阿巴斯(Abbas Kiarostami)的「何處是我朋友的家」、「生生長流」、「白氣球」曾經是我過去在金馬影展會去排隊買票的電影。在阿巴斯的鏡頭下,人物單純、純真的讓人無法置信,故事很簡單,可是卻暖暖的烘著人心。我一直想去看電影裡有著善良角色的國度。
不過,伊朗這幾年一直被美國醜化、媒體妖磨化,當我說要去伊朗時,擔心我安危的人不少。
阿巴斯的視角果然傳遞伊朗的普遍樣貌,這裡的人,真的很友善,是我見過最友善的伊斯蘭國度。從下飛機出了機場,一直有人跟我打招呼,女學生熱烈的想知道我的名字,大方的讓我拍照。甚至,當我在伊斯法罕毫無規則可循的混亂車流中要過馬路去看三十三座橋時,都有人拉著我的衣角,帶我穿越車流。
不過,關於我神往的「波斯」情境,在伊朗早已成了傳說。這個國家全然的伊斯蘭化,波斯帝國神韻其實很難尋找。曾經Shiraz是有美酒的地方,紅葡萄品種Shiraz就是來自這裡,不過,這只是一則歷史,現在Shiraz不產酒,伊斯蘭是嚴禁酒精的,每天晚餐只好點NON-ALCOHOLIC啤酒DELSTER解悶。當街頭逛到沒有新發現,我就窩在房間拿著遙控器在貧乏的頻道裡來來回回,在按著上下鍵時,我總是想到「在德黒蘭讀蘿莉塔」的那些女孩子們。曾經,這裡是自由開放的國度,伊朗人常會提到自由年代的巴勒維國王。我問:「那何梅尼呢?」Frahan說:「我們必須尊敬他!」
電視轉到像連珠砲的波斯語新聞台,G20會議是重點議題、歐巴馬則給伊朗人新的希望(或是幻想),新聞畫面下也是有跑馬燈,冒出:TAIWAN,接著就是陳水扁被羈押的消息。
最後一晚在德黒蘭,夜晚依舊是在老舊電視機前度過,電視台播的是「赤壁」,金城武搖著羽扇說著波斯文,當聽不懂語言時,看到鏡頭如此緩慢的大戲竟讓我瞌睡連連,金城武出現也無法阻擋睡神誘惑。
最後一夜,沒有蘇珊、琳娜、布莉、賈柏莉兒的陪伴,竟然有些失落。女大學生Mina說:「伊朗當然也是一堆Desperate Housewives,不過,這些都是不能明說的,頭巾底下的世界不是可言述的世界。」地球上,家庭主婦的宿命應該是有類似的光譜吧!
在伊朗,看不見得東西,分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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